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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任正非回答BBC記者提問!未來二三十年一定會發生技術革命】隨著華為宣布對美國政府發起訴訟,華為與美國的博弈進入新篇章,華為創始人任正非也一改低調形象,接連走進媒體鏡頭。
(證券時報) 任正非回答BBC記者提問!未來二三十年一定會發生技術革命……“有人說我偉大,我不是松鼠,怎么會尾巴大呢?” 隨著華為宣布對美國政府發起訴訟,華為與美國的博弈進入新篇章,華為創始人任正非也一改低調形象,接連走進媒體鏡頭。
不久前,任正非接受英國BBC采訪,連續回答了多個問題,這可能是任正非近期單獨面對一家媒體采訪時回答問題最多的。
任正非提到,美國扼制華為,走到全世界都在說華為,華為得到了一個非常偉大的廉價廣告。
他對來自美國的不信任回應道,其實華為非常多的技術遠遠領先了西方公司,不僅是5G光交換、光芯片,這些領先的數量之龐大,是非常非常復雜艱難的技術,同行會比較清楚。
因此美國指控的這些東西只是一些邊緣性的東西,不構成華為是靠偷美國的東西變成今天這么強大。
信息社會的基座,華為是有貢獻的。
他談到孟晚舟表示,美國抓錯了人,孟晚舟沒有技術背景,不可能做接班人,她是一個財務背景出身的人,在管理上是優秀的,但是作為領袖“燈塔”一樣的指路上有缺點的,不會作為接班人存在。
以下為采訪實錄:(內容有刪減) 記者:很高興有這個機會能夠傾聽您的立場,我們知道現在全球針對華為有很多錯誤的理解,從BBC的角度來看,想通過這樣的機會了解您的觀點,對這樣的機會表示感激,待會會向您提問題,這些問題是全世界都非常關心的一些問題,我也會非常公正地問問題,再次對您接受采訪表示感謝! 任正非:我非常高興回答您的問題,其實全世界很關注我們,我很感謝美國政府,因為華為公司本來就是一個小公司,也不是很出名,但美國這么多高官在全世界游說,告訴全世界“華為這個公司很重要,它有問題”,結果讓全世界人關注華為。
他們關注華為,再一解剖,其實華為是一個好公司,我們的銷售額增長速度非常快,終端平均增長速度每個月增長50%的銷售量,所以我們要感謝美國政府到處為我們做廣告。
記者:我現在代表全世界在問您問題,有些問題聽起來可能有些挑剔或者比較困難,但是我們的想法是真正想了解您在這個問題上的觀點,希望不要讓您覺得不舒服。
任正非:有時候我回答很幽默、詼諧,我幽默和詼諧也希望受眾觀眾能夠理解,也希望你能夠理解。
因為我們是自由在聊天。
記者:非常感謝任先生,一開始想問您的問題是與華為公司有關的。
華為公司到現在只有短短的三十年時間,取得了非常顯著的成就,在您最初創立華為時華為有哪些挑戰? 任正非:我認為,最初創立華為時是中國開始開放改革,剛好我這個人的性格又是一種比較激進的性格,我就走到深圳這個地方。
深圳正是市場開放的前沿,市場化程度比中國其他任何地方都快。
我一個完全是在軍隊里面工作、完全服從命令的人突然在市場經濟來進行貨物的交付運作時,我是非常不熟悉的,所以我也吃過虧、上過當、栽過跟頭。
但是這時我還得爬起來,因為還有老婆、孩子要生存,我要養活他們。
所以,那時候想是不是可以創業做一個小公司。
創業的資本大概2.1萬人民幣,相當于2000英鎊,這2000英鎊還不完全是我的,因為我的轉業經費只有2000英鎊的1/5左右,集資創立了華為公司。
在那種時代,是時代把我們推到走向這條路。
我們走向這條路的目的還是為了生存,并非為了理想,那時候還不具有理想,因為那時候生存條件也不具備。
我當時的創業經費不夠今天一個服務員半個月的工資,怎么能有理想?所以,那時我們第一個要素是“生存”。
記者:您剛才描述了華為創立之初經歷了非常巨大的挑戰和困難,但是今天知道華為成為全球電信市場的頂尖玩家,怎么做到的? 任正非:我創立華為以后,就要去琢磨“到底市場經濟為何物”。
我在研究時閱讀了許多法律的書籍,包括歐美很多法律書籍。
中國沒有這些法律書籍,我只能閱讀歐美的法律書籍。
我就悟出了一個道理。
市場經濟就兩個東西:一是客戶,一個是貨源,兩個的交易就是法律。
客戶我不能掌握,那我應該掌握貨源。
我以前就是搞科研的,接著下來我們就研究產品,把產品做好賣給客戶。
記者:我們看到現在華為非常成功,您對于華為下一步的目標是什么? 任正非:我們剛剛走向創業的時候,世界通信產業在我們這三十年中,人類在通信產業實際跨過了幾千年。
我們創業時沒有電話的,那時打電話用搖把子來搖電話。
就如第二次世界大戰戰爭片看到的搖電話,那時是很落后的狀況下。
那時起步做一些適合農村賣的很簡單的設備,沒有把賺來的錢消費,賺來的錢用于投資,投出去,把設備從那么小做到那么大。
正好中國大規模需要發展產業時,我們這些落后設備還能賣出去。
如果今天創業,我也不知道會不會能成功。
我們慢慢走過來,覺得我們有可能做成功,所以聚焦在這方面去努力。
一個人如果專心只做一件事是一定會成功的,當然那時我是專心致志做通信的,如果專心致志養豬呢?我可能是養豬的狀元;專心致志磨豆腐呢?我可能也是豆腐大王。
不幸的是,我專心致志做了通信,通信這個行業太艱難、門檻太高。
愛立信CEO曾經問我過一次:“中國這么差的條件下,你怎么敢邁門檻這么高的產業?”,我說:“我不知道這個產業門檻很高,就走進來了,走進來以后,我就退不出去了,退出去我一分錢都沒有了,兩萬多塊錢都花光了,退出去我就只有做乞丐了。
”所以我們勇敢繼續往前走,一步步往前走。
我知道我們沒有那么多力量,就把力量縮窄,縮到窄窄的一點點,往里面進攻,一點點進攻就開始有成功、有積累,我們覺得這種針尖式的壓強原則是有效的,所以我們聚焦在這個口上。
這三十年來,我們從幾百人、幾千人、幾萬人到十八萬人,只對準同一個“城墻口”沖鋒,對信息傳送領域進行沖鋒,而且對這個“城墻口”每一年的投資量150到200億美金左右的力度。
在科研投資上,我們是全世界前五名,聚焦在這個投入上,我們就獲得了成功。
為什么我們成功了,別的公司不容易成功呢?上市公司要看財務報表,不能投多了,利潤少了,股票掉下來了。
我們是為了理想而奮斗,我們知道,只要把肥料放到土地里面,土地變肥沃了,最終土地還是我們的,那我們為什么今天要把肥料分了呢?所以,我們進行投資,而且投資強度大于別人,就會領先別人而獲得成功。
從這點來說,我們區別于上市公司,我們不上市,就不會因為財務報表的波動而擔憂。
如果我們是上市公司,今天國際社會對我們輿論風波,股票嘩嘩跌。
而今天我們沒有什么感覺,繼續往前走。
我們認為,華為持續幾十年只做一件事,這件事就獲得了成功。
記者:剛才問題還問了您未來對華為的打算和目標。
接下來的問題是華為現在取得的成功受到了威脅,美國針對華為發起了一系列的攻擊,比如說美國的司法部針對華為進行指控,說華為偷其他公司的技術,您覺得這些指控是公平的嗎? 任正非:首先,華為未來三十年或者更長時間,我們的理想是什么?還是為人類提供信息化服務。
我們認為,在人類未來二三十年,一定會發生一場巨大的革命,這場革命就是技術革命,技術革命就是信息社會會智能化,因為人工智能的出現,會推動世界智能化。
云化和智能化,信息會像“海嘯”一樣爆炸,爆炸一定要有東西支撐,要有最先進的聯接設備和計算設備支撐。
我并不認為5G,也并不認為今天各種傳送,會滿足人類目標的頂點,我認為人類還有更深刻的需求要解決。
所以,今天我們只是在變革的初期,我們也只是跑到這次變革的起點,后面的路還很長,我們努力要做到使人們得到更快、更及時、更準確、更便宜的信息服務。
過去三十年,我們給170多個國家、30億人口提供了信息服務,填平了數字鴻溝,由于信息變得比較便宜,很多窮人都可以在很遠的山溝里面看見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這些孩子就會得到很多進步,這些孩子將來就是下一代人類社會的棟梁和骨干。
我們為了信息社會給人類提供更美好的未來提供服務。
關于美國對我們的一些打擊、指控,我認為應該由法律來解決。
我相信美國一個法制國家,是一個公開透明的國家,最終通過法律來解決。
我有時候也很高興,美國是世界最強大的國家,美國高級領導走到全世界都在說華為,其實我們廣告沒做到那些地方,人們還不知道華為為何物,由于他們一講,全世界都知道華為,現在全世界的輿論中心“華為、華為”。
我們得到了一個簡直非常偉大的廉價廣告,讓人們最終認識到華為是一個好東西的時候,我們的市場困難就會減少很多。
今天我們沒有困難,明天的市場可能會得到更好的社會理解。
所以,我并沒有對美國發起這些東西有多憤慨,我認為,既然是司法了,就由法庭去解決,去作出判斷。
記者:非常感謝您的回應,我也非常仔細讀了美國司法部針對華為的指控細節,他們提出了非常有說服力的證據,例如華為中國的員工通過郵件的往來讓華為美國的同事提供其他公司的技術原形,而且不止一次,這又怎么回應呢? 任正非:美國司法部已經起訴了,還是由法庭的判決來做出結論。
記者:我也理解也非常明白現在在司法程序之內,但整個世界是想了解的,從外界來看美國想把華為描成一個不能夠、不值得信任的公司,因為華為多次盜竊美國的技術,而且不止是一次,之前有思科、北電、摩托羅拉都指控華為說你偷了我們的想法、偷了我們的技術,美國想說正因為如此,華為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公司,對于這個您怎么回應呢? 任正非:其實我們非常多的技術遠遠領先了西方公司,不僅是5G光交換、光芯片……,這些領先的數量之龐大,是非常非常復雜艱難的技術,同行會比較清楚。
因此美國指控的這些東西只是一些邊緣性的東西,不構成華為是靠偷美國的東西變成今天這么強大。
現在我們很多東西美國都沒有,怎么去偷呢?首先,不要只去看華為存在的一些問題和缺點,應該看到華為對人類社會的貢獻。
我們現在有8萬多項專利,信息社會的基座,華為是有貢獻的,在信息社會基座中,有一部分是華為公司提供的。
第二,我們在美國注冊了1.1萬多項專利,這是美國法律賦予了我們權利的,我們給人類社會提供了非常多的服務,而且我們正在不斷開放過程中。
我們給各個標準組織提供了5.4萬多份文章,這些都是給人類社會提供了貢獻的,也要看到華為公司對人類社會的貢獻。
至于其他問題,還是要通過司法來解決。
記者:既然如此,為什么美國想把華為描述成一個不能被信任的公司呢? 任正非:首先,美國這個國家沒有華為的設備。
美國是不是已經解決了網絡安全問題?如果美國是因為沒有華為就解決了網絡安全問題,那么別的國家也如此,不用華為就解決了網絡安全問題,為了世界犧牲我們一個公司,是值得的。
美國并沒有解決信息安全問題,它的經驗怎么與給別人介紹?說“我們沒有用華為設備,但是我們信息也不安全”,它這樣的解釋怎么讓歐洲相信呢?我們這三十多年來,給170多個國家、30億人口提供了服務,沒有不安全的記錄,美國說法的事實依據在哪里?客戶這二、三十年是有體驗的,消費者是有選擇能力的,這個問題還是要通過法律不斷地深入,法庭會做出一個結論的。
記者:剛才您的意思是說,如果一些國家不斷地提出針對華為安全方面的擔憂,華為會選擇不跟他們做生意,不做他們的市場嗎? 任正非:不是。
他們的擔憂,我們理解,在他們暫時還擔憂的時候,我們不去做這件事,等到他們不擔憂了,我們再去做這件事就行了,我們不能去給別的政府惹麻煩。
英國也有對我們擔憂,并不影響我們在英國的投資。
我們最近在劍橋買了500英畝的土地建光的芯片工廠,在光的芯片上,我們是領導全世界的,我們建工廠就是為了將來出口到很多國家去。
我們英國工廠可以接受英國的監控,經過英國監控的芯片賣到西方國家,為什么不可以呢?這樣就不在中國生產了。
中國也生產芯片,可能只賣到中國和一些相關能接受的國家去。
所以,我們在英國的投資規模很大的,并不等于“你懷疑我,我就不在你那里投資了”,這是兩回事。
我們可以不做你的市場,但是并不等于影響我們合理的戰略布局,因為遲早人們都會認識一個誠實的人。
記者:英國政府或者英國最近也表態說華為技術中發現的風險是可以進行削減和規避的,但是現在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英國會禁掉華為5G的設備。
如果英國把華為的設備完全禁止華為會怎么做?會把在英國的投資完全撤回?是否會把英國的就業進行減少? 任正非:英國是一個對我們非常友好的國家,這些年我們與英國政府有非常好的合作,把我們安全的認證中心放在了英國,主動把所有東西開放給英國政府來觀看。
但是,英國應該看到我們公司三十年來有很多缺陷,這個缺陷是在建立軟件架構時還不夠科學,代碼不夠標準,其中還有一些過去舊設備的軟件沒有折出來,把這些折出來以后使得網絡更安全。
英國的OB報告并沒有完全否定我們,只是存在這些隱患,我們下決心改革。
我們已經有很多人在修改這個軟件,使得其更符合英國的標準。
從現在開始,未來五年我們將會總投資超過1000億美金的研發經費,使我們整個網絡重構。
重構網絡,重新打造網絡架構極簡、站點極簡、交易模式極簡、網絡對內對外都極度安全,遵守歐洲GDPR的標準進行隱私保護。
等于要把我們網絡進行重構,在重構的基礎上,一邊重構、一邊前進。
我們認為,到五年以后,我們公司的銷售收入應該會超過2500億美金。
我們在增長中,美國的置疑并沒有使我們的市場萎縮,而且使我們的市場在增加。
客戶認為“這么一個大國家和你這個小公司打架,說明這個小公司東西還真好”,我們還可以賣貴一點。
有一些國家不買了,讓其他國家可以賣貴一點,有些國家回頭想買我們的,可以漲一點價。
比如,商場買衣服,本來你想好壓它的價,出門以后又回來買它,知道你想買,衣服價格就不降了,還可以漲一點點。
我們可以把漲的錢用于更好的網絡安全建設,并沒有把這些錢拿來分了,我們不是強調這些東西,強調把網絡做得更好。
隨著這個網絡將來會變成智能網,這個世界會變成云世界。
在智能云社會時,如果我們公司是最安全、最可信的,不買都不行,非要買我們的不可。
這樣可能會覺得我們的投入和改造是有機會的。
英國對我們做了一些置疑,是在促進我們進步,我們不認為是壞事,是進步。
看到我們存在的問題,我們就要想辦法改進。
我們也不是一家什么事情都做得很好的公司,所以我們改進。
英國的網絡是我們一批優秀分子去改進,可能改進完以后,他們就成為網絡重構的優秀骨干,擔負起責任來。
記者:從您的聲音中聽起來非常有信心,美國現在對華為的行動您并不認為能夠說服美國的合作伙伴讓他們停止跟華為做生意,為什么您這么有信心認為美國要說服它的一些盟友不選擇華為的設備這樣的行動是不會成功的? 任正非:他們的盟友也可能會相信,也可能不相信,相信美國理論的國家,我們就等一等,以后再說。
有些國家覺得華為是可信的,那我們就走快一點。
世界太大了,我們根本都走不過來,如果全世界同時都要買我們的東西,我們公司會崩潰的,我們沒有這么多東西可以賣給大家,也生產不過來。
我們認為,分期、分批的一些國家接受我們,對我們有序地發展是有好處的。
記者:假設美國成功說服西方的合作伙伴把華為設備打在市場之外,您覺得這樣對華為的生意有多大的影響? 任正非:西方不亮,還有東方亮;黑了北方,還有南方。
美國不代表全世界,美國只代表一部分人。
記者:美國畢竟是一個實力很強大的國家,哪怕在世界的東方也有很大的影響力,如果美國成功說服比如說亞太地區華為的客戶不選擇華為,是否從一定程度上來說能夠扼殺不光西方乃至在全球發展的目標。
任正非:它不可能扼殺掉我們,因為這個世界離不開我們,因為我們比較先進。
我認為,即使它說服了更多的國家暫時不用我們,我們可以收縮變小一點。
我們不是上市公司,不為了報表而奮斗,收縮小一點,我們的隊伍就更加精干,條件成熟時,我們提供的東西會更接受人們的歡迎和喜愛。
第二,由于美國不斷地置疑我們、挑剔我們,逼我們把自己的產品、服務做得更好,客戶更喜歡我們。
只有客戶更喜歡我們,我們才會有機會,克服重重困難來購買我們的產品。
所以,不認為美國對我們的置疑或者更多國家對我們置疑就感到恐慌,我們會根據它所說的問題,該改進的地方還是要改進。
記者:您認為美國針對某些國家的壓力之下,華為會被迫聚焦在其他那些沒有受到美國壓力的國家嗎?我們會聚焦的國家和市場有哪些? 任正非:華為公司的價值觀是“以客戶為中心”。
如果客戶選擇我們,我們就很好為客戶服務;如果客戶不選擇我們,我們可以不為這些客戶提供服務。
關于哪些國家選擇我們,哪些不選擇我們?現在沒有選擇,媒體報紙發表的輿論不代表政府的政策和法律,如果政府用法律規定不選擇我們,那我們要遵守當地國的法律,在那些國家可以不做市場。
如果不是以法律的方式,是官員個人的講話,不代表國家法律,不代表國家政策。
美國到今天法律還沒有做出來,做出通過了,我們就可以不做了,但是還沒有通過。
記者:美國正在嘗試說服它的盟友,華為有沒有重點關注其他的市場?盡管其他的國家還沒有正式禁止華為,有沒有關注其他壓力較少的市場? 任正非:我們不會關注哪些國家,我們關注的是客戶。
客戶選擇我們,我們就積極給客戶做這些事情;沒有選擇我們的客戶,就放在后面晚一點做。
記者:現在畢竟英國針對華為的決策還沒有做出,華為在英國的投入、就業重要性到底有多高?多大程度上能夠保證華為在英國的投資不會撤出,華為為當地創造就業機會不會受到影響? 任正非:在英國,我們總共有1500名員工,直接和間接創造的工作崗位有7500個。
我們在英國愛丁堡、布里斯托、利普斯維奇都建立了研究中心,最近在劍橋要建立一個光芯片的生產中心,而且在伯明翰也建立了培訓中心,這些不會撤退,不動搖。
原因是什么?英國遲早會買我們設備,我們不能因為它一時不買,我們就不逛這個商場了。
有時候逛這個商場看見這件衣服,這件衣服別人定貨了,沒有賣給你,就永遠不逛這個商場了?過段時間,我們還會再去看這個商場還有沒有這個貨,它說“有了,你趕快買”。
英國遲早會有很多“服裝”提供我們,我們還會去逛這個“商場”,不能因此撤離投資,我們還會繼續投資,對英國是信任的,希望英國更信任我們,我們更大規模投資到英國。
如果美國不信任我們,我們更大規模把投資轉到英國來投資。
你們能看到我們買的土地有多大,可以看到我們有多大的雄心在英國干事,大家可以想象得到。
不會因為英國一時半時這件“衣服”不賣給我,就不去逛這個商場了,不會的。
英國前些年的開發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認為,我們在英國碰到的所有困難都是可以解決的。
記者:您是否希望在英國的例子能夠有助于說服其他的歐洲國家? 任正非:我們不想用哪個例子去說服哪一個,我們去問英國政府,如果做出一個正確的結論,對華為的信任,華為可能會有更大規模在英國投資。
因為我們在德國的投資也是非常大的,在很多國家投資都是非常大的,在匈牙利的投資也是非常大的,歐洲的法國、意大利等國家投資也非常大。
英國還是處在優勢地位的。
大家知道,英國產生了ARM的CPU,是因為當年我們害怕美國萬一不賣CPU給我們怎么辦?我們就跟英國的小公司加強合作,它前年賣了320億美金,有了錢就更大發展,歐洲就有了一個CPU。
美國有一個CPU,英國有一個CPU。
在光芯片上,電子、光子、量子交換上,歐洲領先世界,我們在英國建立的工廠是光交換芯片,領先美國,美國還沒有。
所以,華為公司給英國、歐洲創造了很多平等的機會。
歐洲曾經發愁“為什么我們沒有IT公司,只有美國才有這么多軟件公司成功?”那么,下一步我們合作不就會成功嗎?已經有兩個項目都是因為我們的存在,使歐洲在這個問題上獲得了平等。
歐洲應該理解我們給歐洲在創造的東西,把歐洲當成自己的國家一樣創造,我們認為就是融入到這個國家去,像這個國家的公司一樣發展。
如果擔心我們撤退、撤資,那我們前些年做的一些努力都白做了? 記者:看到您的女兒面臨著目前這么困難的情況,您作為一個父親的內心感受是怎么樣的? 任正非:不經磨難不能成才,歷史上的偉大人物都受過千辛萬苦,都受過磨難的,磨難也是人生的重要財富,這個事情“即來之,則安之”,已經發生了這個事情,就安安心心去走法律道路解決這個問題吧。
記者:您以往有沒有考慮過把你女兒作為繼任者,有沒有希望有朝一日成為華為的CEO?現在不在公司,多大程度上會造成華為業務的失控? 任正非:第一點,她永生永世不可能做接班人,因為她沒有技術背景。
我們的接班人一定要有技術洞察能力,一定要有對未來技術和對客戶需求的判斷能力。
她是一個財務背景出身的人,應該說在管理上是優秀的,但是作為領袖“燈塔”一樣的指路上有缺點的,不會作為接班人存在,這是肯定的。
至于孟晚舟個人現在沒有自由,我們公司什么業務都沒有影響,發展速度更快、走得更好,抓孟晚舟可能抓錯了。
他們以為抓了就垮了,抓了也沒垮,我們還在前進。
這個公司已經流程化、程序化了,不依賴于個人存在與不存在,即使我個人哪一天不存在了,公司前進的步伐也不會改變的。
記者:您認為現在的情況下是否已經對華為的聲譽造成損害了? 任正非:沒有,很感謝美國政府給我們做了一個很大的廣告,我們這么一個小小的公司和這么一個強大的國家機器PK,覺得無上光榮。
記者:如果現在有一件事情想對全世界聽眾說,您想說什么? 任正非:全世界面對未來信息社會發展是要走向合作共贏的,這是一個互聯網的時代,一個地方的知識和文化封鎖起來,只有少數人知道,做出東西來,是在交通不發達的時代是可能的。
比如在火車、輪船、汽車都沒有的時候,這個地方種的莊稼很好,這個地方就富裕了,別的地方不富裕,可以理解的。
現在不是交通工具不發達,通信互聯網的工具很發達,不同地方都會創造出一種先進的文明來,這些先進文明要拼在一起,才能形成未來的智能社會和未來的云時代。
這個時代是全世界共同努力的,不會是哪個國家、哪個公司能完成的。
共同努力為建設人類的美好社會而做出努力,我們只是付出一部分力量。
記者:您是否認為西方并不理解像華為這樣的中國公司,也并不理解中國? 任正非:西方也僅僅是政治家不夠了解,西方的企業、西方的科學家們應該對華為很了解的。
我上午還接待一個特別大的西方公司CEO,我們也談得非常好。
并不會對哪個公司有敵意,因為我們同是一個行業,大家知道共同的水平是什么,唯有政治家可能理解不夠,因為他們會想“這么貧窮落后的地方,怎么冒出這么先進的公司來?”他們應該來看看,我歡迎他們來,我會接待他們的,他們問什么,我可以回答什么。
我今天回答你,都是坦誠的,沒有一句是包裝性語言,對他們也是一樣。
時間長了,他們就了解了。
記者:剛才提到您的領導風格,之前也做了閱讀,了解到幾個關鍵詞:謙遜、激情、持續不斷的學習。
任正非:對 記者:您很認同大元素里面的“火”的元素,因為火和人的緊密激情相關,但是火要有一定的限制,這就是您喜歡壁爐的原因嗎? 任正非:壁爐、火跟我都沒有關系,這是建筑裝飾中必然的一個環節。
有時候坐在壁爐邊上與大家聊天,有一點氣氛,跟喜歡壁爐沒有關系。
我喜歡的東西多了,我最喜歡的還是農村,這輩子最遺憾的是沒去做農民。
我看書、看新聞,很多時候都是看農業怎么種莊稼,我從事的行業和我自己閱讀的范圍都有沖突。
火不一定跟我有關。
你現在看到的是我們公開的年報,是美國會計事務所審計的,它代表了我們的真實。
記者:據說花了很長時間您才開始跟媒體進行溝通,您一直以來是個很安靜的人,面向媒體原來能不見就不見,大家都說您也好、華為也好很秘密的,為什么花了這么長時間才把您自己、才把華為向世界打開?為什么經歷這樣的危機才開放呢? 任正非:其實華為公司從來就是很張揚的,在外面張牙舞爪的,包括余承東、徐直軍……我們所有領袖天天在外面講。
怎么他們就沒網紅,就把我盯住了呢?我這個人是很羞澀的,不善于跟很多陌生人在一起交流溝通,我善于仔細研究我的文件。
我太太問過我“你到底愛什么?”,我說“我愛文件”。
為什么愛文件?我說,文件里面充滿了哲學、充滿了邏輯、充滿了東西,文件寫出去、發出去以后,三、五年大家都沒有看到文件有什么影響,三十年后一看,這個公司隊伍走得那么整齊,這就是哲學、邏輯和管理帶來的東西。
我太太總是問我到底愛什么?我說愛改文件,因此我希望更多的精力用在內部,而不是外部。
所以,我就沒有做董事長。
董事長要承擔工商登記的責任,要簽這個文件、那個文件,那都是雜事,都是打雜,跟清潔工一樣,這不是我愿意做的。
我愿意做的就是萬事都不管,就管這個公司,我的性格使然。
我跟外面談,外面一問“你怎么這么偉大?”,我說“我不是松鼠,怎么會尾巴大呢?”他說“你說自己不偉大,你是假謙虛吧?”。
因此我沒法面對媒體,說自己好,不信;說自己不好,他們說你是假謙虛。
這個歷史階段,公共關系部逼著我要出來講話,他們說“因為你講話,收視率高,所以你要講,他們講沒有你收視率高。
我發現,CEO天天在外面張牙舞爪,怎么在外面喝咖啡沒有人拍照呢?我這個人從來不啃聲,也不與外面打交道,上街去喝杯咖啡,我覺得太不自由了,旁邊一定很多人拍照,然后貼到網上去,說”你怎么就那么艱苦樸素,怎么就喝杯咖啡呀?喝杯咖啡,怎么就說艱苦樸素呢?我吃個飯,也說我艱苦樸素,我不想吃肉,因為肉吃多了,想多吃蔬菜,也會被人發揮說我多么偉大。
因此外界的報道有時不代表我的本質,我覺得沒有時間跟大家做解釋,因此我見媒體見得少。
也不能說我見得少,BBC也在達沃斯采訪過我,也直播了,也有過,就是少一點而已。
現在外面媒體天天圍著我們,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回來把我逼急了,我只好出來張牙舞爪一般,有時候說話難免有錯誤,我沒有經過媒體訓練,說話又太直白,難免說話會說錯,希望大家能夠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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